【周策周】时代广场④
【4】
李轩自己磕了一杯，不久就走了，倒也没抓着这个表弟叨逼叨。
方锐两手揣在身前倚在吧台里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吴羽策聊天，直到乐队休息结束，那个贝斯小哥要重新登台，周泽楷才拎着啤酒瓶子回来。
“很晚了我们走吧。”他数了钱给方锐付账。吴羽策就很听话地跟在他身后出门，也没了之前刚进店时的畏惧和惊恐。
周泽楷回头又看了两眼，确定自己没看错，才忍笑着问他：“怎么了？”
吴羽策抬了抬眼皮道：“我找到工作了。”
“嗯？”
“方锐说让我去酒吧工作，倒倒酒什么的。”
周泽楷过滤了下信息量，大惊：“海无量大师？”
“什么大师阿，可算了吧。”作为一条龙，吴羽策始终对和尚还是多少有些嫌弃。
“大师很好的。”周泽楷想努力给方锐正名：“我们有演出机会，都靠大师给提供……”吴羽策却歪头看着他，显然没那么容易被说服，但是觉得没什么必要为了个和尚和人类争执。“无论如何，我现在可以赚钱付你房租了。”他说。
“你们刚就在聊这个？”周泽楷轻蹙了眉。
“那是，不然怎么叫什么过人类的生活。”吴羽策还挺开心的，“赚钱，租房，吃饭，谈恋爱……还能干什么？”
周泽楷想了想：“还能买房，买车，结婚，生孩子……”
吴羽策愉快地一拍手，“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。”
两人一路聊着天回家，周泽楷开了门就先去放热水，然后把给吴羽策买的七七八八的个人用品给放好位置，转头想叫人来洗澡，可这称呼确实卡住了。
之前两人是面对面聊天，一直是你来我去的，也没想到这茬，都住同一屋檐下了，直呼大名难免显得生疏，想到最初吴羽策的自我介绍，周泽楷纠结了下，还是喊出了口：“八太子……殿下，洗澡。”
吴羽策正玩着电视遥控器，突然听到八太子三个字，猛地扭头严肃纠正：“我现在是人类！”
周泽楷可委屈，那我怎么办，我到底叫你什么好？
吴羽策想了想，细数中国人称呼里好像都是用叠字比较多，什么叔叔，爷爷，哥哥，弟弟的，于是大手一挥，本太子允许你叫我策策了。
周泽楷：？。苍天啊，叫不出口！
来到人类世界的第一天，吴羽策过了非常充实的一天，除了买买买和喝酒泡吧，还学会了拿手机打游戏，当然了洗澡还是不会，周泽楷只能手把手教了一遍，然后脸红成了个小龙虾把吴羽策擦干丢了出来。好容易收拾完，掀开被子里面睡了个全裸的吴羽策。
“给你买的睡衣呢？”周泽楷把他拎起来。
“出门要穿衣服就算了，为什么睡觉也要穿衣服啊？又没人看……”龙太子真的不懂你们人类啊！
周泽楷翻出新睡衣给吴羽策套上：“谁说没人看，我不是人？”
吴羽策想了想也对，“但是看到又怎么样呢？我们龙宫里都不穿也没怎么样呀。”
周泽楷被问得噎了一口，不穿又怎样呢？自己又不会强碱他……不，也不一定？等等，怎么突然质疑起了自己性取向？不对不对，强碱是人品问题不是性取向……周泽楷你大晚上的都在想什么啊！
在给吴羽策穿完睡衣满意后，周泽楷躺平的时候已经2点了，听着耳边人睡着后轻轻的呼吸声，难免有些自暴自弃，妈呀，这才第一天……
第二天一早周泽楷是被张佳乐电话闹醒的。张佳乐显然是憋了很多天，终于忍到正月初七第一个工作日才打来，絮絮叨叨了一堆孙哲平不是人，又把孙翔的事大致说了，换角一事已成定局还让周泽楷想开点。虽然周泽楷并没有什么想不开的，但是演员嘛总希望能有个和自己能配合得好的搭档。
“乐哥，新人定了吗？”周泽楷问他。
张佳乐一个头两个大：“没呢，最近都回去过年了，留在上海的看了几个老林都不满意，你有什么学弟好推荐的？”
周泽楷轻嗯了下：“有，我可以带他过来看看。”
张佳乐怪叫一声，立刻约了下午直接进排练厅面试，毕竟为了赶上正常的正月十五开始复排，给张佳乐找演员的时间已经不多了。
说定了时间地点，周泽楷给唐昊去了个信息，便起床弄早饭，煎蛋的香味没两分钟就在不大的房间里弥漫开来，即使吴羽策被子蒙头也闻到得到。
不论是东海还是西海，龙王的水晶宫都是隐匿于深海的，即使海水再清澈，阳光也无法穿透至底，这让海底没有什么很明确的白天黑夜之分，想亮堂的时候打开夜明珠，想昏睡的时候关起来，这是吴羽策作为人类的第一个清晨，冬天的阳光暖洋洋的照进来，亮得些许刺眼却也不算讨厌，但生物钟依然让他昏昏欲睡，直到周泽楷手机铃做响，不久又传来香喷喷的食物味道，吴羽策终于鼓起勇气掀开被子一角。
“早。”周泽楷端着煎蛋看他挣扎着起床，毫无良心地笑眯眯地路过了床边。
周泽楷的房子不大——其实可以说很小，一室一厅的地方，不大的客厅被他装了整面的镜子来练习，剩下的桌椅板凳床电视书橱就只能劝摆一间里了，一个人住不觉得，吃了外卖倒头就睡也没觉得怎样，两个人住就显得拥挤了，尤其是在吴羽策还没起床，周泽楷端着煎蛋面包在一边书桌上吃起来的时候。
“太香了，你在吃什么？”龙太子无比好奇，这种味道他半个世纪前上岸玩的时候根本没见过。
周泽楷鼓着嘴嘟哝：“三明治，煎蛋放了黄油。”
“我也想吃。”
“你先起床。”
吴羽策一翻身就站在了周泽楷面前：“起了。”
“……先去刷牙，洗脸，换衣服。”周泽楷耐心指点。
没有异议，这回到和海里习惯差不多，除了换衣服。
周泽楷其实早给他煎好了，吴羽策把自己整理得像个人后，开开心心地蹭过来拿三明治。
“好吃吗。”周泽楷问。
“好吃。”
周泽楷内心YES，于是到：“我再给你做个，当午饭吃好不好。”
吴羽策吃得正香，光点头。
“等下我出门办个事，不知道几点回来，你可以在家看电视，不要乱跑。”周泽楷循循善诱：“你乱跑居委阿姨会查居住证，你连身份证都没有，会被抓起来的。”
吴羽策一惊：“啊？那我6点还要去酒吧上班。”
“等我回来送你去。”周泽楷保证道。
吴羽策没多想，说好，吃着三明治去开了电视看，周泽楷收拾完便自己出门了。
“唐昊？”
张佳乐翻着简历，在脑中拼命回忆着这个名字，总觉得哪里听过，却又摸不着方向，对坐林敬言倒是淡定。
“别想了，先吃饭吧，下午来了不就知道了。”
TBC
先说明后面会有昊翔昊，不喜欢的可以及时避，tag会等有涉及了再打。